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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娇】丁文学的烦恼(小说)

日期:2022-4-24(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巨赉集团永安市分公司副总经理丁文学最近内心颇受煎熬。他的儿子丁健大学财会专业毕业在家已经快半年了,可工作一直没有着落。妻子赵美琴在家里经常唠叨,讥讽他在公司勤勤恳恳工作了二十几年,到头来连自己儿子都安排不进去,白干了二十多年!她似乎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令他既愤懑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丁文学在公司也是个副总经理,主管公司的研发部和市场部。公司所有的与业务生产相关的工作都由他一手主抓。这几年,公司生产的X设备在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逐年回落,订单逐渐减少,销售额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这使得他在公司里代表身价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也随之“跑冒滴漏”。X设备一直是公司生产的主打产品,是国内的知名品牌,代表着国内该领域同行业内的领先水平,占据着国内外约20%的市场份额。

然而,十年来,随着科技进步,X设备在市场上悄悄被别的公司生产的同类产品所替代。特别是近年来,X设备的市场份额明显下滑,直到如今的15%都不足。公司领导为此专门召开过会议,分析并找出了出现这个局面的根本原因:一是虽然公司对生产车间进行过一次改造升级,但公司生产的X设备,本身的设计思路和理念并没有得到更新和换代升级,还是按照老方案老套路生产的。再加上公司车间的生产设备早已过时,导致生产出来的X设备在市场上已经失去了其原有的领先地位,产品的运行模式和性能已跟不上日新月异的时代需要,明显缺乏竞争力。因此,被淘汰也是迟早的事。

目前,国内另一家公司已经开发并生产出了一款更为廉价,性能更为优异的新一代智能化设备,很快占领了国内市场的大部分份额,大有取代X设备而成为该领域同类产品新贵的趋势。虽然丁文学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地安排生产,加班加点地指导新技术研发,可就是没有出成绩,他感到了重重的压力,也让他在总经理顾长松面前抬不起头来。

为了搞清楚那家公司生产的这款设备的优越性能,丁文学和技术部主任专门到市场上做了调研,对这款设备做了极其仔细的研究。当看到别人的设计思路打破常规,新颖而独特的内部构造,特别是简洁明了的智能化操作,一下子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制造方式,令他耳目一新,让八十年代就当上技术员的他,由衷地感到,自己已经落伍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慌。

对赵美琴和儿子丁健,他也是深感歉疚的。儿子中考那年,公司正在对车间内部进行第一次升级改造。那半年里,生产车间里的新设备要安装、要调试,对工人要培训、要指导操作,设备出了问题要维护等等的工作多如牛毛,丁文学没日没夜地盯在车间里,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家里的一切都完全丢给了妻子赵美琴,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能回去。巧的是,儿子高考那段时间,又赶上公司领导层人事任免制度改革,搞聘任制,搞群众投票选拔公司领导副职干部。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又只得更加专注于本职工作,天天找一些在生产一线的职工谈工作,拉家常,意图和职工打成一片。通过努力,最后终于以职工投票得票数第一名的成绩走上了公司副总经理的岗位。可儿子的高考成绩却一落千丈,本来有可能考上一本的好成绩,却因为感冒发烧给耽误了,没能得到正常发挥。在儿子考最后一门课时,发烧达到了40度,头昏眼花的,在答题卡上答题时,看错了题号,最后的十几道题目居然全被他依次打错了标记,一下子就错失了十多分!这在平时倒是没啥,可高考低了十多分,就差得太远了!结果儿子在得知自己的分数以后,一连七天没出自己的房门。急的丁文学夫妇了不得,生怕孩子憋出个好歹来。后来,只要是两口子拌嘴,赵美琴就要唠叨这些事,一说到这些事,赵美琴就挖苦他,说:就为了一个破副总经理!值得吗?

这天晚上,赵美琴又开始唠叨了,本就心情郁闷的丁文学又被她挤兑得心烦意乱,便出了门,乘电梯下了楼,独自到小区里的林荫道上散步。

小区内的林荫小道上,微风吹拂着道路两旁高大香樟树的枝叶,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路灯发出的昏黄色灯光,从香樟树摇曳的枝叶间投射到脚下的路面上,光点飘忽不定的,显得纷乱而诡异。在饭后散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特别是在他烦闷的时候,来小区的林荫道上散散步,放慢自己的脚步和节奏,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番,整理一下思绪,通常能起到缓解一些压力的作用,有些事也会因此而找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案。他自以为今天也是如此。在这里漫不经心地散散步,侧耳听听风吹香樟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许自己郁闷烦躁的心情就能得到舒解……然而,妻子鄙夷的神色;儿子无所适从的目光;公司大厅里业绩表上的曲线;顾长松严肃而冷漠的眼神……却仍旧不间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这路边杂乱的荆棘灌木丛,看似湛清碧绿,毫无威胁,但倘若你不慎深陷其中,它却能把人的双腿死死困住,令你一时无法挣脱。人如果没有遭受过这种境遇,便不知道其中的潜在风险。所有的这些,让他无法沉静下来,心情也变得更加烦躁起来。他找了一张长凳,坐了下来,掏出烟,点燃并深深吸了一口,又大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他的眼神透露着迷茫,又包含着无奈……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他最终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向总经理顾长松道出自己的实情,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爽快地答应自己的请求,让儿子丁健进入公司的财务部。

第二天上午,在公司办公大楼一楼的大厅里,当他看着挂在大厅北墙上的业绩曲线表时,再一次想到了顾长松严肃而冷淡的表情……他又有些犹豫了。他几次打算去找顾长松,可一看到这张表,便打起了退堂鼓,他不知道自己有过这种感觉多少次了……每每走到大厅,看着墙上的曲线表,他就会产生一种令他无法回避的焦虑感。照这样下去,不但自己职位难保,连公司都得垮掉!而现在,还让他担心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向公司提出这个要求,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过份了?顾长松会不会借此驳回自己的请求呢?然而,妻子鄙夷的眼神和儿子期盼的目光迅速在脑海里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丁文学!你要是再不去找顾长松,我跟你离婚!”妻子昨晚上的最后通牒在他的耳边又一次响起,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他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进了电梯,按了行政办公区六楼的按键……

出了电梯门,他在电梯门对面的一面大镜子前认真照了照。他耸了耸肩,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浅蓝色工作服,又理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显得精神些、利落些。他固执地认为,西装不适合自己在公司里穿着,作为公司主管业务的副总经理,自己的这身打扮最适合此时和顾长松会面,西装则是在公司外面穿着才合适。他穿着工作服来见顾长松,目的是为了显示自己刚从车间里过来,证明自己一直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即使为了儿子工作上的大事,他也没有因此而忽略自己的本职工作。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忐忑不安地伸手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房间里传来顾长松浑厚的男中音。丁文学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顾长松一改往日的严肃表情,显然也习惯了丁文学的这身行头,并未感到他这身打扮有什么特别,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文学,快请进!快请进!”

丁文学见他今天的态度大有改变,便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忙谦卑地答道:“顾总好!”

顾长松仍然很客气,挥手示意他坐到会客区的双人沙发上,并倒了一杯热茶。丁文学被他今天的热情所感动,赶忙起身致谢道:“顾总,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顾长松端着冒着热气的白色茶杯,递给他,笑着说道:“文学,你是咱公司的财富,这是公司上下都公认的哦,就连在总公司也是挂了号的……”丁文学双手接了,等顾长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他才坐下来,显得非常拘谨。

不等丁文学开口,顾长松直视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道:“文学,你来得正好,有两件事我正要找你呢!”

丁文学一惊,放下茶杯,问道:“顾总,您找我啥事?”

顾长松道:“是这个……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趟差,去广州开个会,总部的通知已经发过来了……”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又坐到沙发前,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丁文学,继续说道,“这是总公司的通知,指名道姓让你参加的!”丁文学接了通知,便认真默读起来。

丁文学看完,爽快地答应道:“好!顾总,我下午就回去准备!”

顾长松点了点头,又说道:“这第二件事是这样,总公司的万总,要求我们公司出一个报告,内容是关于我们公司的发展和生产目前所面临的困境,要仔细分析我们X设备在市场上的同类产品中缺乏竞争力的原因。公司党委决定由你来写这个报告。”

丁文学忙说道:“顾总,你让我口头说说还行,可这报告,我可真写不了……再说,我从来没写过这种……”说着,他面有难色地摊了双手。

顾长松马上挥手制止道:“唉!你不要谦虚嘛!你主管业务,在生产一线,这方面你最有发言权!别人都不合适,就你写!这是公司党委的决定!文学,这也是工作嚒!”他站起来,在沙发前来回走了几步,又说道,“写完,你交给我就行了!”说完,回到自己的大办公桌前,在老板椅上坐了下去,便开始在电脑上编辑文件,似乎把丁文学忘记在了沙发上。

丁文学虽感到十分为难,却见顾长松毋容置疑的面容,也不敢再说别的,便只得接受这个工作。想到自己的事还没说,便站起身来,来到顾长松的大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顾总,我……”

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的顾长松不等丁文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说道:“文学!党委的决定你也不执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去准备吧,我等你的报告呢!”口气虽然听上去并不硬,但却有命令的成份。

丁文学见顾长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心里感到无比地失落,却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得罪他,只得悻悻地出了顾长松的办公室。

晚上,赵美琴见他进了家门,便上前接过他的手包,笑脸问道:“今天顾长松咋说的?”

丁文学假装不知,反问道:“啥咋说的?”

赵美琴立即变了脸色,骂道:“姓丁的!你跟我装傻是不是?好啊!这个家我是没法呆了……”她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像是被激怒的母狮一般,朝着丁健的房间里又吼道:“丁健,你出来,咱们走!这日子没法过了……”

妻子的怒火让丁文学感到寒毛倒竖了起来,忙拉着她的胳膊解释道:“美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嘛!”

赵美琴根本不听他的任何解释,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哭了起来。儿子丁健惊愕地站在房门前看着父母二人,不知所措。

丁文学朝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回房间去。自己并排坐到赵美琴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企图继续向她解释。赵美琴却甩开他的手,仍旧掩面哭泣。

丁文学无奈,突然又心生一计,说道:“你听我给你解释么……今天我去找顾长松了,真的!没骗你!”

赵美琴听了,便压低了哭泣的声音,听丁文学继续说道:“顾总让我明天去广州的总公司开会,并让我直接找集团老总万总,说这事把握更大一些……”

赵美琴止住了哭泣,用纸巾擦了泪,带着哭腔问道:“你这话当真?”

丁文学举着手发誓赌咒似的说道:“真的!骗你……骗你我是小狗!”说得赵美琴这才转怒为喜。

过了一会儿,赵美琴似乎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又问丁文学道:“你们顾总连一个小小的会计都安排不进去?”

丁文学答道:“那倒不是,现在不是人事制度改革了吗,所有的人事都归了总公司,就连找一个扫地的,都要总公司批准的……”

赵美琴还是将信将疑,她十分严肃地说道:“你不要骗我!你要是骗我,可别怪我!”又见丁文学连忙不住地点头,才有了笑容,又去厨房里忙着做晚饭了。丁文学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赵美琴这一关丁文学算是暂时过了,可儿子丁健那边他也不得不去安慰一番。做儿子的思想工作要比做妻子的思想工作容易的多。

第二天上午九点,丁文学踏上了南去的列车。

一周后的一天旁晚,他才回到家。到家后免不了又被赵美琴再次追问,他谎称总公司的万总很重视这件事,并答应将根据总公司的人事招聘制度,让儿子丁健参加公司的招聘考试,一旦考试分数达线,将优先给予工作安排上的照顾。其实,他不可能和总公司的万总说自己的家事,更不可能让万总解决儿子的工作安排问题,但丁文学知道,赵美琴和丁健根本想不到这层显而易见的道理。不过,他这么说也全不都是顺嘴胡诌的。这次在广州开会期间,他打听到一个消息,总公司的确计划向社会公开招聘一批应届大学本科生,其中包括丁健的这个专业。对儿子丁健的学习,他还是有信心的。他思量着:凭着丁健在学校的成绩,大有希望被总公司录用。因此,他这么说,一是对儿子给予精神上的鼓励,让他更加自信起来,积极投入到学习中去,另外也是安抚妻子赵美琴,维护家庭安定团结的一个方法。他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儿子参加了将来的招聘考试,并顺利进入总公司,那么,对儿子来说,前途比在分公司更为光明。然而,这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具有一定的风险。当然,风险和机遇都是等同的,这个风险就是这个家庭的稳定环境很可能因此而被颠覆!想到这,他隐隐感觉到脊背上有一股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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